英国《新科学家》周刊网站4月15日发表题为《日本将如何克服危机的心理后遗症?》文章,以下为主要内容:
最终,地震废墟将被清理干净,辐射将会渐渐消散,住在临时收容所的近20万人将找到新的住所。但是,对于日本史上最强地震 和随后的毁灭性海啸以及切尔诺贝利事件之后最严重的核泄漏事故 的记忆将挥之不去。日本目前这场危机所带来的最持久的后果将不是在医疗、财务或是环境上,而是在心理上。
芭芭拉·洛佩斯卡多佐还记得那些尖叫。她是“无国界医生”组织的创始人之一,1985年哥伦比亚的鲁伊斯火山爆发后不久她便到了哥伦比亚。在那次火山爆发中有23万人丧生。她对幸存者实施麻醉,其中有些人因为脑海中的恐怖回忆而尖叫并嚎啕大哭。
这一经历让洛佩斯卡多佐下定决心把自己的专业方向定在紧急状况和灾难中的精神保健。她说:“我认为以前对精神健康不予重视是错误的。”
埃姆斯艾奥瓦州立大学的维克勒马对此深有同感。他曾对2004年印度洋海啸的幸存者进行过研究。他说:“有形的基础设施的恢复是一回事 但是灾后恢复也应该重视心理过程,应该重视社会层面的基础结构。”
在过去30年中,心理学家和精神病学家就灾难如何影响精神健康发表了众多的论文。2004年的一篇论文指出,在技术性灾难 例如飞机失事 的第二年,有25%-75%的幸存者会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其症状可能包括创伤情景在脑海中的重现,就像洛佩斯卡多佐在哥伦比亚所见证的那样。而在自然灾难之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出现似乎或多或少没那么普遍.不过其原因也许在于,与大地震中的受害者相比,技术性灾难的直接受害者往往比较容易确定。
日本的这次危机既是自然灾难,也是技术性灾难,这表明些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病例是预期之中的。而“辐射焦虑” 即由于对核辐射污染的恐惧所引起的心理压力 很可能会让问题变得更加严重。一些研究人员已经指出,对大多数人而言,对辐射的广泛恐惧比辐射本身的害处更大。 1
维克勒马发现,那些相信自己属于一个乐于助人的群体的母亲们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或抑郁的可能性较小。不仅如此,那些组建起基层团体来分发救济物品和修建住房、道路的人则不仅在物质上而且在心理上受益。维克勒马说,日本的文化鼓励“家族亲近”,这将是一种“重要的社会资源”。有关日本被疏散人员行为的新闻报道证实他们拥有某种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们所谓的集体主义取向,即相信集体的福祉高于个人的福祉。
今天,日本有兵库创伤应激研究所之类的机构。该研究所于2004年开张,目前正在向仙台地区派出精神卫生专家,为失去家园的被疏散者提供心理咨询。但是维克勒马指出,许多发展中国家缺少这样的资源,而是严重地依赖于外国机构提供的心理咨询人员,而这些人一般在几个月后便离开了。
洛佩斯卡多佐也承认这种缺失。她说:“我们需要训练初级卫生专业人员以提供基本的心理治疗。”不过最让洛佩斯卡多佐担心的是缺少基于对灾难后果的精确科学研究的精神病疗法。她说:“我们正在进行大规模的精神健康调查,但是我们的研究还远远不够。在所有自然灾难中,我们都发现了精神疾病的增加 我们需要做的是根据研究开发出怡当的心理急救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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