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布洛芬”打天下,亨迪药业IPO通关遇到了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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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袋布洛芬”打天下,亨迪药业IPO通关遇到了坎儿

“一袋布洛芬”打天下,亨迪药业IPO通关遇到了坎儿

一周前,亨迪药业正式递交了IPO注册稿。

至此,亨迪药业闯关深交所创业板也已走到证监会审核的关键一步。

这家公司是家诞生于90年代的老牌药企,拟募资11.90亿,募资规模相当于其2020年底时总资产8.03亿元的1.5倍,相当于再造一个亨迪药业。

公开资料显示,亨迪药业实控人为素有“资本猎豹”、“股市大鳄”、“法人股大王”、“增发大王”和收藏家等诸多美称的刘益谦,刘益谦的传奇经历无形中给亨迪药业罩上了一层令人遐想的光环。

但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注意到,超级富豪、资本大鳄掌舵下的亨迪药业前景并不被投资者看好,质疑刘益谦布局大肆资本收割的声音不绝于耳,而其申报注册中暴露的问题或成为公司IPO顺利闯关的重要阻力。

单一产品红海挣扎

亨迪药业号称,经过多年积累,已形成了以非甾体抗炎类原料药为核心,心血管类、抗肿瘤类等特色原料药为辅助的产品体系。

但申报稿财务数据显示, 2018年至2020年报告期,亨迪药业实现营收分别为5.17亿元、6.6亿元和5.93亿元,布洛芬原料药的销售收入分别为3.50亿元、4.80亿元、4.51亿元,分别占到公司主业收入的67.76%、72.90%和76.09%。

(图说:亨迪药业近年来财务数据)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到,布洛芬原料药作为解热镇痛类非甾体抗炎药,常用于缓解轻至中度疼痛,如头痛、关节痛、偏头痛等,为面市长达半个世纪的传统抗炎药,其相关制品并没有多高的核心竞争力。

目前,全球布洛芬原料药生产企业主要有新华制药、美国圣莱科特国际集团、德国巴斯夫、印度SOLARA和印度IOL,其中国内最大的布洛芬原料药生产企业是新华制药, 2020年新华制药的营收为60.02亿元,同比增长7.13%,是亨迪药业的十余倍。

北京多位医药代表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透露,布洛芬产品已是家庭常备非处方药,价格较为便宜,一瓶布洛芬片剂的价格在5元至10几元左右,市场竞争较为透明,药品销售基本上不用做推广。

这意味着亨迪药业主营产品市场已是红海竞争,市场竞争加剧的经营问题无可避免。

更为严重的是,亨迪药业此次招股,依然把扩张布洛芬原料药产能作为大额投资的募投项目,此次募资11.9亿元,将重点用于年产5000吨布洛芬原料药、年产1200吨原料药、年产12吨抗肿瘤原料药项目和补充流动资金。

利益输送疑云

亨迪药业IPO前夕发生的一起诡异的关联交易受到了市场质疑,并引发了背后可能存在利益输送、以及业绩真实性可疑的遐想。

2019 年 12 月,公司收购了印度格莱持有的格莱药业的 50%股权,全资控股格莱药业。其中,印度格莱曾是亨迪药业关联方,亨迪药业与印度格莱于 2007 年成立合资公司格莱药业,双方曾分别持有格莱药业50%的股权。

这笔收购的诡异之处在于,亨迪药业以极其低廉的优惠价格完成了对格莱药业的股权收购。

据亨迪药业招股书披露,格莱药业2018年总资产达3.14亿元,净资产达2.27亿元,当年实现营收3.66亿元,利润总额1.02亿元。

如此优质的合资资产,印度上市公司的印度格莱却在2019年12月以1.09亿元的价格把50%的股权轻易转让给亨迪药业,转让价格甚至低于其当年的净资产价值,可以说令人匪夷所思。

报告期内,亨迪药业的主要原料之一的异丁基苯的供应商来自印度,公司主要产品布洛芬原料药的第一大客户亦为印度客户。 在公司的外销客户中,印度格莱始终位居第一大客户,报告期,对印度格莱的销售收入分别为1.07亿元、1.67亿元和1.19亿元,占比分别为20.73%、25.29%、20.11%。

(图说:近两年公司前五大客户)

这意味着亨迪药业报告期内的收入有20%以上来自与关联方印度格莱的交易,2019年这一比例甚至超过了25%。

据亨迪药业测算,报告期内,印度格莱对其利润的贡献率占比分别为 18.62%、22.63%和17.64%。

针对关联方印度格莱折价转让合资公司格莱药业50%是否涉及利益输送的疑问,亨迪药业在招股书中表示,交易价格是经双方通过商业谈判协商确定,交易具备公允性。

2019年12月,亨迪药业在全资控股格莱药业后,于 2020 年 5 月,对格莱药业进行了吸收合并,完成注销。

作为亨迪药业主要生产经营主体,格莱药业持有美国EIR报告、欧盟CEP证书等多个销售市场的许可证明,同时是亨迪药业药品注册批件及其他资质主要持有者,是公司多个正在研发或申请注册批件的药品项目的申请人。

格莱药业的注销意味着亨迪药业不得不变更多个销售市场的行政许可,公司的药品注册批件可能存在无法续期的风险,在研注册药品不得不变更申请主体。

在市场分析人士看来,一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资产转让交易,在亨迪药业上市的关键期,与其关联方、第一大客户之间快速上演,其背后的系列操作让人难以捉摸。

关联方印度格莱为何甘于以低于净资产的价格转让高额盈利状态的优质资产,交易完成后为何双方的销售交易额出现大幅下滑,亨迪药业为何甘冒多重风险,对格莱药业进行紧急注销?

对此,监管层和投资者均提出疑问,亨迪药业关联方以低于净资产的价格转让优质资产,其对收购关联公司快速注销合并,可能存在利益输送问题,是通过关联关系非关联化手段美化财务数据。

是否带金销售?

作为传统非处方药的布洛芬产品在国内早已成为医药集中采购产品,相关公司不需要再花费巨额费用进行市场推广,只要能够中标国家集采,产品就可以获得市场,但是在报告期内,亨迪药业长期背负巨额的市场推广等销售费用。

2018年至2020年,亨迪药业的销售费用分别为4830.27万元、5141.50万元和1420.86万元,其中市场推广费分别为3660.84万元、3989.29万元和941.26万元,占各期销售费用之比分别为75.79%、77.59%和66.25%。

对此,深交所提出重点问询,要求说明“市场推广费使用是否存在不当利益安排,是否能够有效防范商业贿赂风险”。

亨迪药业认为,公司的销售费用 “不存在不当利益安排”、“能够有效防范商业贿赂风险”。

但业内分析人士指出,亨迪药业的市场推广费或存在巨大的利益安排嫌疑,报告期内,公司所选择的第三方推广公司基本上都不符合IPO说明书披露的选择标准,多数公司没有医疗推广经验、缴纳社保人数为0-4个、没有市场调查和推广能力,疑为纯粹的开票公司。

据报道,亨迪药业在报告期内合作的第三方推广公司,其中2家在湖北一个县的公司在同一天蹊跷注销,1家上海的公司注册地查无此人,1家北京公司老板已经被法院列为限高对象,1家厦门公司被工商局列为监控对象,1家北京公司刚成立当年就接到亨迪药业200多万元推广单。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调查发现,2019年公司第四大推广服务供应商湖北浩帆,于2019年3月25日注册成立,当年11月12日完成注销,当年为亨迪药业服务金额为220.62万元。

(图说:亨迪药业频繁更换市场推广服务商)

北京腾俊浩瀚是亨迪药业2019年第三大推广服务供应商,并在2020年成为第一大推广服务供应商,两年的服务费分别为241.6万元和208.04万元。

工商资料显示,北京腾俊浩瀚2019年10月15日才成立,公司没有任何医药推广方面的经验,参家社保的人数更是只有3人。

亨迪药业2018年、2019年的第一大推广服务商北京洛斯体育文化,从2016年成立以来,从未缴纳过公司人员的社保,其老板甚至因为老懒被法院限制高消费。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还注意到,报告期内亨迪药业在各期频繁更换推广服务商,多数服务商没有任何医药推广经验,这与公司所称的选择推广服务商有严格标准相去甚远,更是不符合监管层对医药行业服务推广的合规性要求。

目前,亨迪药业距离上市就差证监会的关键一票,但是亨迪药业存在的诸多疑点挥之不去,IPO注册审核能否顺利过关尚难以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不绝于耳的质疑声应是其必须跨越过去的一道坎。(记者 韩永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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