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0 人！世界顶级医疗系统，史上最大规模裁员，医疗寒潮来了？

本文作者：黄桃鱼子酱

清晨，一杯冒腾着热气的美式，配一个贝果，慢慢滑动着邮箱准备开启一天的工作——这是世界规模最大的国家卫生部门之—，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HHS）的打工人的经典清晨剪影。

但是最近几天，豆子成色再好，咖啡也只剩苦涩，米其林大厨烤的贝果，也如同嚼蜡。

据美联社报道，在刚刚过去的本周一，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不少工作人员在下班前被告知要收拾好笔记本电脑，为再也进不了办公室做好准备。

不仅如此，整个 HHS 的 82,000 名员工都如热锅上的蚂蚁，忧心忡忡地等待着自己的邮箱里会不会也出现一封邮件……

美国卫生部，要开始大裁员了！

新闻截图

裁员 2 万人，「让美国再次健康」

于无声处听惊雷，这句话真的中外通用。谁也没想到，美国 HHS 裁员第一手消息的公布，也颇具浪漫主义气质。

上周星期四，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HHS）在官方发布了一篇名为 「变革以让美国再次健康起来」的新闻稿。

HHS 官网截图

新闻稿宣布，根据美国总统特朗普 2 月 11 日签署的有关政府效率部「劳动力优化计划」行政令，HHS 将对部门进行重大调整，计划直接裁员 10,000 名员工，并逐渐将员工规模从 82,000 缩减到 62,000，部门数量也将从 28 个减少到 15 个。

熟悉裁员的朋友们可能会想起，前不久英国首相斯塔默宣布废除 NHS England 的事。

社交平台截图

不过，这二者的性质还是完全不同的——NHS England 是一个「半官方机构」，类似于外包非编制人员，而这一次美国 HHS 裁员，是直接挥刀砍向正儿八经的政府雇员。

HHS 内部工作人员表示，在消息发布前，很多人对裁员「一无所知」。消息发布后的几个小时里，短短 650 字的新闻稿几乎是 HHS 员工们的唯一线索。

HHS 后续发布的情况说明书称，此次裁员包括 FDA 的 3,500 名全职员工、疾控中心 CDC 的 2,400 名员工、国立卫生研究院（NIH） 的 1,200 名员工和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服务中心的 300 名员工。

HHS 情况说明截图

但一名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内部员工透露，此次裁员加上提前退休计划，实际削减人数应该远远不止。

「之前全体员工曾收到了一个自愿早期退休方案，如果愿意在三月份中旬申请自愿离职，符合条件的员工最高能收到 2.5 万美元的赔偿。」

尽管说明书指出，FDA 的裁员计划不会影响药品、医疗器械或食品审核员或检查员。重组也不会影响医疗保险或医疗补助，但不少人对此持消极态度——据估算，当前 FDA 的实际审核进度已经开始放缓。

裁掉臃肿，还是裁到大动脉？

挥舞本次裁员大棒的负责人，现任 HHS 部长小罗伯特·肯尼迪表示，本次的裁员并非师出无名。在社交媒体发布的视频上，他将 HHS 痛斥为一个功能失调、臃肿的官僚机构。

视频截图

视频中，他一面赞扬卫生部员工的工作成绩，一面又指责他们损害美国人的健康。

「当我到达时，发现一半以上的员工根本就没来上班。」肯尼迪表示，卫生部没有立即回答有关这些员工是否已获批准远程办公、是否被安排行政休假或其他问题。

「卫生与公众服务部有 100 多个通讯办公室、40 多个 IT 部门、数十个采购办公室和 9 个人力资源部门。在许多情况下，他们甚至彼此都不交流。」

肯尼迪还提到，HHS 已经内部出现诸多「小团体」，甚至有人囤积患者的医疗数据，相互出售以牟利。

虽然在视频中，肯尼迪并没有提供更多细节，但还是有相当多人支持了他的裁员计划。

这些支持观点主要认为，此前 HHS 的预算增加了 37%、人员增加了 17%，但带来的却是美国慢性病和癌症发病率的急剧上升，倒不如直接把钱省出来。

据肯尼迪预估，这次裁员将节省约 20 亿美元的资金。但如此大规模的裁员，注定引来争议。

美国公共卫生协会主席公开发表声明反对裁员：「这完全是出于经济原因而摧毁劳动力的借口，将增加发病率、死亡率和医疗成本。」

美国财政雇员工会也在上周发表声明，谴责这些削减措施，并表示将开展「反击」。

也有不少学者在互联网上发声，表示这次裁员带来的后果可能是「灾难性」的。一名公卫学者表示，HHS 中所有致力于健康差异问题的人员都被解雇了，包括艾滋病防控、孕产妇健康、传染病等领域。「这对于很多社区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社交平台截图

这些持有反对意见的学者中，部分人一直对肯尼迪的医学领导力表示质疑。

据公开资料显示，自 2005 年以来，肯尼迪一直在推广疫苗和自闭症之间存在联系的错误说法，还是反疫苗倡导组织儿童健康保护的创始人兼主席。

但无论如何，大佬们吵得再翻天，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裁员已经正式开始了。

离开的萝卜找不到坑，医疗寒潮真的来了

有信息透露，HHS 目前充斥着一种诡异和不确定的氛围：虽然已经明牌表示会进行裁员，但是至今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名单进行公示，也没有人能打探到具体的细则。

有媒体报道称，目前就连 FDA 的领导层都不知道谁会被裁员，CDC、NIH 等领导知道详细计划的也不多。甚至很多高级官员都表示「对正在发生的裁员一无所知」。

乌云惨淡下，基层打工人们更是惴惴不安。有人透露，NIH 的某个部门在召开全体会议之前，曾鼓励雇员们下载所有的人事资料、工资条、税务单等信息，「防止他们在被解雇后直接失去访问权限」。

视频截图

钝刀子割肉，最折磨人。

一位来自美国 CDC 的雇员 Peter（化名）透露，有非正式通知表示，他所在的整个办公室都会被裁员，但至今没有人来安排交接。

「大家现在都无心工作，只想赶紧找下家。」Peter 表示，此前 CDC 或其他部门的员工，离开后往往会去药企、医院等部门求职就业。但如今，在当下的美国医疗寒冬下，机会正在变得越来越少。

「其实还有一些医疗公司来和我联络，谈论跳槽过去的薪水或待遇；但是最近我开始主动问询时，至少 70% 的公司表示近期已经没有招聘计划了，甚至大部分都在裁员。」

据美国某药企从业人员冯杞（化名）透露，目前公司在美国的招聘出现严重饱和状态，很多初级岗位都在收到前政府临时雇员的简历，这在以前是「闻所未闻」的。

冯杞还提到，由于美国的官方医疗系统、医药企业、甚至医院都在发生剧变，很多企业倾向于将机会留给本国居民或已经拥有绿卡的高级人才。

冯杞认为，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中国博士的就业市场，竞争可能会更加激烈。「近期可能会有很多有海外工作经验、成果，但是因为变动无法留在美国的人才选择回国。」

Nature 近期一项调研也显示出相似的趋势：在 1600 多名受访的美国科学家中，超过 1200 的人正考虑离开美国，回到「自己更熟悉的地方。」

Nature 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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