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身疾病的精神机制及其治疗(拉康式解读)
摘自Ellie Ragland《死之享乐》一书
译注:张涛
摘自Ellie Ragland《死之享乐》一书
译注:张涛
第11个讨论班,拉康提及哮喘、皮肤病、直肠溃疡、甚至癌症这类心身疾病。对于精神分析,如同神经症一般,这些心身疾病者的身体本身承载了家庭的小说。因为拉康的身体:想象的身体被符号所分化,符号身体想象身体之外剩余我们不知道的实在的身体——冲动的身体。
Miller认为,分析治疗是符号化想象界进而改变实在身体的一个过程,然而心身疾病患者恰好翻转过来,想象化了符号界的身体,进而导致实在器官的改变。那么,如果将这个说成是家庭小说如同癔症那里是被压抑的记忆,那恐怕很难被接受。实际上,通过两种无意识,这里心身患者的身体是作为拉康:“身体大彼者”——而非能指位点的大彼者存在的。后者不是想象或者符号的身体,而非实在的身体,那里是冲动的无意识系统,这个时候我们就得出心身疾病的原因本身是直接和冲动结构联系起来的,而非被压抑的家庭小说记忆!而是家庭小说的结构以实在身体表现出来。这里形成了力比多的固着,即前语言时期和大彼者关系。
以此,心身疾病的这种形态,本身导致了疾病的获益概念的复归,在早年,通过这种疾病能够获得好处,如皮肤病获得母亲的抚摸关注。关于这些例子的现象学详尽讨论见分析家menninger的《人对抗自己》
医生恰好没有办法关注这一点,即他们认为心身疾病的患者会经历很多苦难,然后死去。但是拉康强调,正是那里,他们遭受着苦难,这本身是一种享乐:“我的命多苦,但我...”,这里有种认同,如苦修的印度僧人或者宗教徒,拉康强调。因此,身体最早出现问题的器官,疾病来袭的器官和大彼者的关系是什么?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种前语言的致病原因和原发客体-欲望原因联系着,这经常是患者自己的大彼者(母亲)在其早年时候的创伤传递给患者的伤疤。拉康坚持不是基因的问题,而是身体作为一种享乐的沙漠给予的传递。这些疾病本身带着患者的心理剧本和历史。但是拉康并不是因此责怪父母,恰恰他认为这正是能指链条的无限循环:受害者无止尽的循环链条。
对于这种心身疾病的患者如何治疗呢?这才是最重要的,拉康派一般采取面对面,这样在转移关系中,分析家更容易被转移为这种“坚固”的想象化的身体形象,这样使得有可能将这些前语言的东西部分表达出来——因为总是会残留和失败。Jean Guir在他的心身疾病与癌症一书中称,很多心身疾病的在分析中发现其青少年期有过恐惧症或者癔症,之后转换到身体,然后那些就被压抑了。
为了说明,我们举个案例:
Susan来找我,因为乳腺癌,而且情绪极度低落。她的母亲A本身让自己的父母失望,因为家里喜欢男孩,A的出生无法填补她的父亲失去的6个月大的儿子,A的亲生母亲和父亲结婚正是为了再生个儿子来作为弥补,她无法填补父母的欲望。当她母亲生下她Susan,这第一个孩子,由于A压抑了自己的遗憾,而这传递给了她女儿。Susan于是被她母亲给了她祖母。这里她母亲自己遗忘的无意识欲望和最终要去赢得她自己母亲的爱的期望纠缠在一起。随着Susan认同的发展,她活在两个主人能指里:作为钢琴艺术家,来让祖母开心,作为一个得优的学生让她的爸爸开心。但是没有获得让自己成为一个女孩儿的能指。(不论是行为上还是身体形象的水平上)。
于是她30多岁的时候得乳腺癌,
没有人会想到联系她的儿童期,那个时候就拒绝自己的女性性,于是进入到癔症的典型问题:是男还是女。成年的重现在于她的乳房看起来和早先的一个时期(青春期)没有联系起来,那时候她剪碎并烧毁她的第一个胸罩(是她一个朋友送的),这样母亲不会因为她穿胸罩,从而揭露处她自己想成为一个女人的秘密欲望。
多样性使得这些故事没有终点,但是总是围绕这出生、生产、爱情(性欲、欲求性、性别)以及死亡的能指。许多干扰因素必须合并起来,才会使得心身疾病慢慢形成。许多无意识信息肯定是突然相互之间发信号,通知说这个人已经不再能生活带来的挑战了。
有些拉康派的分析家建议遵从三个逻辑时间的动力学来看待心身疾病的发作,首先,它遮住了与被爱的人的原初分离,甚至在喂奶阶段最早的母亲丧失都会引发创伤(见Klein派的婴儿观察的研究成果!)对于拉康在镜子阶段的逻辑时间,食物(需求)以及认识的欲望变得与对爱的请求纠葛起来,生物学的身体因而变成了后者认同和欲望的温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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