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日,梁平县明达镇红八村,蒋开乾每挪动一步都要借助墙壁支撑,他的奶奶杨荣清心痛不已。(图片来源:重庆晨报高科摄)
渐冻之前
他一人能干两人的活
推开蒋家大门,屋子很空,墙上布满蛛网,在二楼的箱子里,几张意气风发的照片除了记忆之外,唯一记录着蒋开乾被“冻住”之前的生活。
“他成绩也好,如果一直读下去,肯定能上大学……”说起以往的孙儿,杨荣清竖起拇指,蒋开乾8岁时父亲得肝硬化去世,12岁时母亲病逝。从小乖巧懂事、最不愿给大人添麻烦,念初中不久后,蒋开乾悄悄退了学,想早点出去养家。
2003年,在哭着跟婆婆告别后,蒋开乾直奔深圳。
“我勤快,人老实,去了很快就当上了小组长,老板看我小,后来就不让我干苦活,坐着负责记件,一个月能有800块。”说不出话,当蒋开乾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来回按动,打出上面这些字时,蒋开乾的眼里流露出的是自豪,因为当年,18岁不到的他,甚至还一度打起两份工,只要有空,他便去老乡承办的工程队当建筑工。
此后的3年间,蒋开乾像消失了一样,春节也从不回家,但每隔不久,总有或多或少的汇款邮回红八村,“他是想把路费省下来。”赚钱盖房、存足够的钱后再回学校去读书是他当年最大的心愿。
但计划总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断,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也一样。
患病之初
走路摔跤,不听使唤
最初发现身体有了细微变化的,是蒋开乾自己。不久前他还能蹦蹦跳跳地跟一群人打篮球,突然间走路就开始一瘸一拐,很快,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了一样,想迈开步子时,脚却总不跟着直接走,摔倒成了不时发生的事,有时甚至是“扑通”一声,整个人直接就毫无征兆地倒了地。
“身体像被冻住了一样,一点一点……”除了肢体突然不灵活,思维、意识没有任何的异常,在工友们看来,蒋开乾得的应该是种病,但这种病怪得很。
在外人眼里一切发生得似乎不可思议,但蒋开乾心中逐渐开始明白了,因为在他身上所发生的这一切可怕变化都似曾相识,跟母亲和舅舅、姨妈当年去世前的状况一摸一样。
“妈也是这样,人突然就动不得了,先是脚、再是身子,后来话都说不出来了,点头都难,但脑壳清楚得很,吃药、偏方试尽了都没用。”蒋开乾清楚记得,当年母亲去世前,身体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地像是被冻住,直到最后丝毫动弹不得。
蒋开乾知道,该是他离开的时候了,如果再拖着不走,当身体一点一点被冻住,那就真的回不去了。
2007年,揣着3年攒下的4000多块钱,蒋开乾被迫辞职选择了回家。离开深圳时,厂里的老板送了他一台手机,让今后不管好歹,都来个信。厂里来了七八个人为他送行,而路上行动不便,蒋开乾啥都没能带回来,就拎着一台托人上街帮他买的录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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