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我不顾来往的车流与人群,紧紧地搂住他的肩膀。
我又重新活了过来。春节之后,他租了一间小套房。我瞒着家人说我去读脱产自考,为了学习方便,住在学校里面。
我不知道我哪来那么大的勇气。我一厢情愿地认为这个男人,只有在我的精心打理下才算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他给了我很多的现金,要我去装饰我们的新家。他一再地强调委屈了我,等他在机关的地位再稳定一些,他就会和现在的老婆离婚。他也承诺,最晚等到我二十五岁,他一定会叫我披上嫁衣。
对于一个恋爱中的女孩,或者女人,没有什么比爱人的甜言蜜语更叫人心花怒放。
我安心地守在我们的小家里面。他还像从前那样,在傍晚时分按响门铃。我仿佛又回到了恋爱的初始,也几乎忘记了他是一个已婚男人。
我们这样的关系持续了大半年。有一段时间,他忽然减少了出现的次数,并且换掉了呼机的号码。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去他工作的机关门口等他。他看到我,却一副冷漠的样子,似乎我只是一个陌路。
我叫出租车,偷偷地跟到他家楼下。我喊他的名字,他紧张着环顾左右,站在离我两米以外的距离。他说,单位正在选拔年轻干部,关键时刻不能让私生活耽误了前程。
这时候一个女人从阳台上探出头来,也喊了他的名字。他故作乖巧地应了一声,像去救火一样冲进了楼门。
那个女人的容貌我至今无法描述清楚,但可以肯定绝不是他说的那般苍老。他回家以后,钻进阳台,搂着她的腰企图带她离开危险的阵地。他一定害怕我会泄露一点什么,我听见他告诉那个女人,说我是问路的乡下打工妹。
天下起雨来,傍晚的雷雨过后总能见到彩虹。可是我的眼前却一片空白。
那个夏天,他并没有如愿,年轻干部的名单里根本没有他的名字。他喝了很多酒,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撕扯着我的头发和我的身体。
对于这个男人,我从来不曾存在着一点怨恨,盈溢我心的只有连绵不绝的宽容。看着他事业不顺,受到打击的模样,我再一次忘记了他的错处,我们又像以前那样生活了。
又是一个春节,我二十三岁了。他带我去海南度假。临行前,我父母发现了隐瞒了将近一年的秘密,他们找来几个亲戚,强行着把我绑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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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董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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