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布朗的幸运并不容易
不过,想要复制布朗的幸运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在张林琦看来,这个德国病人被治愈的过程,简直就像“被闪电连续击中好几次的小概率事件”。一个被艾滋病毒感染的白血病患者,一个对艾滋病毒“免疫”的骨髓配型,一个能付得起巨额医疗费的钱包,这些要素缺一不可。
至少,一个中国病人很难完成这一点,因为黄种人中少有具有CCR5△32型基因的人。而在100个欧洲人中,也只有一个人具有这种保护能力极强的突变基因。
美国艾滋病病毒医学协会前会长扎格认为,“如果将这种方法变成标准疗法,存在着很大风险。”
目前,干细胞或骨髓移植常用于癌症治疗,但没有人知道健康人如果接受这种手术需要承担多大的危险。它涉及利用强力药物和放射物摧毁人体原有的免疫系统,然后输入捐献者的骨髓,以重造一个新的免疫系统,而这种疗法及其引发的并发症很有可能提高死亡率。
“这个方法并不实际,而且很可能把人杀死。”美国马里兰大学人类病毒学院的加洛博士说。26年前,正是这个科学家与他的工作伙伴一起发现了艾滋病毒。“我不想在这个有趣的事情上泼冷水,不过,你知道,这充其量也就是件趣事而已。而且,直到这个人死了,进行详细的检查,才能完全确定病毒彻底消失了。”
对于张林琦来说,“科学的不可预测性太大了,一些事情开始时看上去只是好玩而已,但最后很可能带来里程碑式的进展。”
他曾经的同事帕克斯顿就是一个好例子。那个病毒学家同时也是一个同性恋。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出于好奇,他对自己周围一些同性恋朋友的血液进行检测。结果令人大吃一惊,一部分人很容易被艾滋病毒感染,而另一部分则根本不会被感染。
科学家们在帕克斯顿的实验基础上找到了CCR5△32。而正是十几年前那个出于好奇才进行的实验,救了德国病人布朗一命。
“科学发展不可能一步到位,距离治愈艾滋病可能还有很长的路,但现在至少跨出了第一步。”张林琦说。对于这位长期从事艾滋病病毒研究的教授来说,这位奇特的德国病人至少证明了一点,如果能在体内敲掉CCR5的32碱基,就有根治艾滋病的可能。
“在基础科学研究中,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没有人能说得准,究竟是在什么时刻,在哪个实验室里,这项研究就会取得成功。”他认真地说。 (赵涵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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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赵涵漠 编辑:闫昭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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