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大师只见父亲
2010年06月09日 07:19 都市快报 】 【打印共有评论0

陈寅恪夫妇和他们的三个女儿(1939年)

曾让季羡林心仪的德国姑娘伊姆加德(1938年)

冯友兰和女儿宗璞(1986年)

《我和父亲季羡林》  季承 著,新星出版社  2010年5月,32.00元

《也同欢乐也同愁——忆父亲陈寅恪母亲唐筼》  陈流求、陈小彭、陈美延 著  三联书店 2010年5月版,32.00元

《旧事与新说——我的父亲冯友兰》  宗璞 著,新星出版社  2010年3月版,28.00元

陈寅恪、季羡林与冯友兰,对外人而言,他们分别是国学大师、著名学者、哲学大家,个个著作等身,但在子女的眼中,他们只有一个身份——父亲。

近期,由这三位文化名人的子女写成的回忆录相继出版。这些传记中没有考证,没有索隐,作者们以为人子女的心态,将父亲在世时的岁月娓娓道来,悲欢离合世事变迁尽在其中。

借由他们的记忆,陈年往事被一段段激活,我们穿过大师的光环,将他们看得更加真切。

父亲是个寂寞无情的文人

季羡林之子:

父亲是个寂寞无情的文人

父亲爱学问爱家也爱猫

陈寅恪之女:

父亲爱学问爱家也爱猫

父亲一辈子没买过一棵菜

冯友兰之女:

父亲一辈子没买过一棵菜

记者 童蔚

季羡林身后是非多。在其逝世近1周年的时候,儿子季承的一本《我和父亲季羡林》又引来舆论一片哗然。

在书中,季承把父亲生前藏画流失、钱文忠与乌龟门、向北大索要遗产等事件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了清楚。更是直言父母亲的包办婚姻从没有幸福过。

在季承3个月大时,季羡林前往德国留学,一去就是11年。在那里,他喜欢上了一个德国姑娘伊姆加德。“她经常帮父亲打论文稿子”,“父亲曾为她的美丽的姿容、悦耳的语声、嫣然的笑容而怦然心动”。

“我一直不认识你们所说的‘国学大师季羡林’,我只知道在热热闹闹的学术追捧中,父亲的内心是冷的,是寂寞的”;“他一直和家人保持着一种朋友的关系,一种朋友的感情,而缺少亲情”;“一个人生失败者,一个孤独、寂寞、吝啬、无情的文人”……在仍然信奉“为尊者讳”、“子为父隐”的社会,这样的言论怎能不引起争议?有批评者说季老的最大错误,就是生了这个“忤逆子”。

面对是是非非,在接受电话采访时,季承表现得很冷静。他说为父亲写传的念头始于四五年前,也是自那个时候开始动笔,断断续续写到今日,“不管外界如何议论,书中所写的就是我所知道的父亲”。倘若时光倒流,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让世人看到一个真实的季羡林。

至于那段曾与父亲长达13年不相见的过往,季承显然不愿意再提更多,“1995年春母亲病重期间,我跟父亲之间有点矛盾,彼此说了些狠话,大家都有责任。但肯定与我和家里的小保姆相好无关。其实要说的都已在书中了。”

一个好父亲的标准是什么?在“完全没有父爱的环境里长大”的季承看来,关爱子女是最重要的一条,远重于这个男人的学识和成就。

在陈寅恪辞世40周年后,他三个进入耄耋之年的女儿携手写了这本传记。“若再不完成此心愿,女儿们也将随父母而去,就会成为永远的愧疚。”

在三姐妹的笔下,陈寅恪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而非一个简单的学术符号。他钻研学问,也爱妻女,还很疼家里的猫。

书中提到的种种大事,譬如陈寅恪如何出洋留学、归国执教、抗战期间夫妇俩如何颠沛流离等等,其他书中也有记述,不算新鲜;但把与曾国藩、唐景崧、毛泽东、蒋经国等人的关系都摆在台面上讲了个一清二楚,却是头一回。

《父亲的早年点滴旧事》一章中说到,陈寅恪从小被兄妹们笑为“笨手笨脚”。有一天,家里来了远房亲戚,一帮孩子故意在后花园的大坑上铺了杂枝乱草做成陷阱。陈寅恪被任命为先锋,结果非但没能“诱敌”成功,自己反倒掉进了陷阱。

这是书中为数不多的能让人开心一笑的情节。从这件事中,似乎可以看到一点陈寅恪日后朴拙、踏实做学问的性格。

遗憾的是,回忆只到1949年就戛然而止。至于众人都很关心的最后20年生活,三姐妹说“写还是不写,还在酝酿中”。

著名作家宗璞为父亲冯友兰写的这本传记《旧事与新说》,怎么看都有点类似专栏文章的结集。这也正是让该书的图书编辑吴超一直深感遗憾的地方。

3年前,吴超主动联系宗璞,请她为父写传。正有此意的宗璞一口答应,怎奈八旬的高龄加上身体一直抱恙,从头开始写已然不可能。最终,只能选择搜集过往文章,再由宗璞口述添加了一些新的内容,便有了这本旧章加新作的传记,并恰好赶在冯友兰逝世20周年时推出。

“二十世纪的学者中,受到见诸文字的批判最多的便是冯先生。”若非事先知道这是一本女儿写父亲的书,看到这样的称谓,多半会以为这是冯友兰的某位旧友对他的评价。

冯友兰在世时,宗璞身兼秘书、管家、门房、护士、跑堂等数职几十年。在她的记忆里,父亲做学问的条件没人能比,在家中他可以万事不问不管,一辈子没买过一棵菜。以至于年幼的宗璞在小学作文《我的家庭》中这样写道:“一个家没有母亲是不行的。母亲是春天,是太阳。至于有没有父亲,并不重要。”

当然,专注于学术的冯友兰也是一位很风趣的父亲。他曾给她讲过一个柏拉图买面包的故事:有一回柏拉图差人去买面包,店老板问:是讲抽象的柏拉图要买面包吗?我们只有这个面包、那个面包,没有抽象的面包,于是柏拉图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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