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想的、做的都是妈妈的事,丈夫很不高兴。有一段我身心都快承受不了,很茫然,如同走在戈壁上。真想躺在沙发里永远不要起来,或是走在街上干脆让车撞死算了。这些感受我不愿意跟他讲,真让他帮忙又做不了什么......我情愿跟邻居说说,但这样,丈夫就感觉自己没有那么强烈地被需要。
我们沟通减少,家里经济负担又在加重,他很恼火,常常恶语相向。很多时候,他的不耐烦也伤害到我妈妈,这更是对我最大的伤害。我也尝试改变,试图每个周末都陪他逛街,过二人世界,他不领情,说“我不需要这种虚假的幸福”。
所有人都在打击我:这么孝顺是否怕道义上受到谴责?你也要顾及自己的小家庭啊!可这些和生命相比,算得了什么?
母亲去世后不久,方芮就离婚了。好长时间,方芮都缓不过来。治疗中,唯一支撑她的信念就是,妈妈吃了一辈子苦,应该挽救她。然而,任何事情都不是生活的全部,总有面对结束的时候,该怎么办?多年后意识到这点的方芮,心中对丈夫也充满歉意。
面对持续的付出,支持者其实更需要在自己的空间中调整情绪,获得新的力量。然而,我们总习惯于压抑、谦让。表达自身的疲惫和负面情绪会让人产生负罪感。身心灵治疗师阮木惠习认为,病人和支持者都要学习“整理一生”这个课题。“不懂得安慰好自己的人,不会去面对别人。你的无力感和愤怒也会让自己生病,双方都要学习身心合一的技术。”
所以,分配好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是重要的。如果在初期已经殚精竭虑,有可能会随着治疗的漫长而心神耗尽。“支持者不一定要扮演苦海明灯的角色,表达爱和关怀便已足够。”
每个人都不得不面对的命题
美国心理社会肿瘤学的先锋人物吉米·霍兰说过,不是所有的药都装在瓶子里。对抗这种长期的慢性疾病,人与人的联结、生命与生命之间温柔的爱,才是最重要的。
后人本心理学家、哲学家肯·威尔伯陪伴妻子崔雅对抗癌症,艰难地走过5年。他们共同书写了催人泪下的《恩宠与勇气》。作为支持者的威尔伯,也曾经历过被病痛中的崔雅无休止地依赖、需要而愤怒的过程,最终却对支持者有这样体会:一种无私的服务、灵性的成长,一种禅意和悲悯。
崔雅去世当天,威尔伯做了一个梦:水一滴滴落到海里,即刻与海水融合。这位哲学家体察到这个意象更深的喻义——“真正得救的人是我,我因服侍她而得救。”
这是一个重要的机会,让我们一起与病患者认知疾病、面对死亡。有一项针对501例癌症患者的调查表明,73%的患者希望医生告诉他们癌症的诊断和相关信息,尽管是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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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馥卿 编辑:闫昭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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