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着,我挣钱养活自己,除了我体内有着艾滋病毒,除了我要每天吃药,我们是一样的人。
接到确诊通知后,我的生命中充满了恐慌,想到用各种方式结束自己。但那个电话给了我一丝侥幸……
持续了半年的诊断终于有了结果,在那一刻,我心里最后的侥幸也荡然无存了。我清楚自己为多年的热带雨林生活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没有过激的反应,还是和往常一样沉默和忧郁,家人没有察觉到,我也不忍去伤他们的心。我还想着瞒着他们,用自己的努力去挣钱治疗。得了这种病,虽如同被判了死刑的囚犯,但我依然等待着“上诉”,因为在这几天我已了解到:鸡尾酒的疗法对HIV感染者有很明显的疗效。
然而,在之后的一个多月中,我四处求医无门,医生们一次次宣判着我的死亡,而有一点点希望的竟然要用每年10多万元进行持续治疗,我哪里去弄那么多钱?
我下决心等死了,好像看开了世间的一切。我在父母面前强颜欢笑,但病情终于还是让家人知道了。我一切的苦与悲在那一刻涌出心头,我流着泪说:“没办法了,好不了了。”我忍不住在哭泣中讲述了我的病和药物的天价,最后我跪在地上趴在老人的腿上哭泣,老人家摸着我的头,哽咽道:“一个人挺了这么久,不容易啊。”
到了10月,我的咳嗽更厉害了。我的身体开始发痒,用手挠后留下的是难以愈合的伤口。伤口越来越多了,有时在浴室从镜中看到自己的身体,满身的斑点让我的恐惧感加深。不仅如此,每天晚上我一上床就感到奇痒难当,我的眼睛变得干涩,很容易就感觉疲劳。我认识到时间快到了。我抽烟更凶了,咳嗽也发展到日夜不停的状态。我开始消瘦,胃口也差了。到了11月,已经到了下咽困难的地步,每天只能喝一点汤,身体更虚了。
老父是一个坚强的人,他从不在我面前难过,反而用心来温暖我,用微笑宽慰我。但我发现他开始失眠了,常常半夜醒来,到我的房间看我,他的床边有安眠药的瓶子。从来反对我吸烟的他也变得宽容了。日子一天天地过着,我在酝酿着离家的计划,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12月1日,对我来说是从未注意到的一个平凡的日子。2000年12月1日的早上,我坐在床上,依旧盘算着出走的事宜,不能等到过年再走了。10点钟,老父突然走进来对我说:“你出来看看,中央电视台在播艾滋病的节目,有专家在介绍自疗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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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宋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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